Giulia

小丑不会微笑

这本该是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怎么也扯不出一个微笑的小丑只好戴上一个画着微笑的面具。

序

庄园的天气总是一成不变，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碧蓝的天空，也没有四季变换，只有无边的迷雾笼罩着这个世外之地。底楼的大厅中伫立一座巨大的古董钟，对庄园中的众人来说，钟声是他们对时间的唯一感官。庄园里每一天都上演着一场场游戏，主人公们怀揣希望跑向远方，然后又回到原点，周而复始，不停轮回。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裘克！”面对小丑搞乱客厅的行为终于忍无可忍的里奥咆哮起来，天知道为了布置客厅花了他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而始作俑者却没有任何反省的想法，拎着火箭筒在客厅里飙起了车，断断续续的笑声钻进里奥耳中，就在小丑拉锯跑完第二圈的瞬间，里奥没收了火箭筒，扔进了仓库。

当开膛手下楼时看到的是一幕神奇的场景-小丑手脚被铁链绑住，身材臃肿像个滑稽的不倒翁，嘴上封着胶布也不妨碍小丑发出难听的笑声。

“你应该把他的笑气罐卸下来，里奥。”杰克悠然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慢慢隐身贴近避开小丑的偷袭，快速扯下他腰间的笑气包。

客厅重获了安静，里奥也摆完最后一束花在一张单人椅上坐下。

“谢了，杰克。”里奥感激地看向开膛手，开膛手褪去伪装摆了摆手，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摆弄着手里的笑气包，他好奇这玩意儿是怎么让人发出笑声的。

“里奥，你知道这东西怎么让人发出笑声吗？”

“啊，大概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化学反应。”曾经经营过一家军工厂的里奥一边给小丑松绑一边肯定地回答。

重获自由的小丑迫不及待扑向软软的沙发，长时间的捆绑快让他散架了，他需要好好躺一会儿，可开膛手快他一步占领了沙发。

裘克死盯着开膛手希望这个讨厌鬼有眼力见地给可怜的他让出一点位置，但杰克惬意地晃荡着脚，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小丑浑身上下都叫嚣着酸痛，他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开膛手身上，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哀鸣，开膛手稳稳地抱住小丑，锋利的指刃紧扣腰间，不敢动弹的裘克朝里奥投去求助的目光。

远处的里奥坐在单人椅上打着盹，一个下午的整理耗尽了他的精力，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你这瘦竹竿儿还敢抱着老子，不怕腿给你坐断？”虚张声势的小丑威胁似的把全身重心向后压，却发现整个人都被开膛手包裹住了，就像婴儿躺在妈妈的怀里。意识到这姿势有点羞耻的小丑挣扎着脱离开膛手的怀抱。

“嘿，淘气鬼，安静点儿，里奥在休息。”开膛手凑近小丑的耳边轻声地说，一边收紧了怀抱。他颠了颠腿，“比之前瘦了点。”开膛手揉捏着裘克肚子上的肉，湿热的呼吸打在裘克的后颈让他不由得缩起脖子，开膛手甚至轻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

“OH，MAMA JACK！PLEASE GIVE ME A KISS？”小丑的表演欲被点燃，他一直对这个双重人格的同僚有着奇怪的竞争意识，毫无疑问他才是这个庄园的最佳演员，但是这个同僚却从没被他的演技欺骗，他总是能配合自己表演，如果不是在这里，那他俩一定是最佳拍档。

今天小丑穿了一身囚服，背后还煞有介事的挂着编号，黑白条纹的囚服配上夸张的妆容，开膛手用脚都能想到今天小丑想演什么。

“NO KISS FOR YOU，BAD BOY.”开膛手迅速松开怀里的人，把裘克扔到沙发另一边，直起身抚平西装上的褶皱端坐在沙发一边。小丑没被开膛手冷淡的行为打击到，他理解人的情绪总是不停变化的，杰克当然也不例外，而他只是想要一个吻而已。

 小丑一点点挪动着屁股靠近开膛手，开膛手的无视成了最好的默许，终于贴近了开膛手，但开膛手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小丑只好试探地喊了一声，“JACK？”

开膛手依然目视前方，多次试探后小丑终于意识到方法失败，还是要身体力行，于是站起来上把杰克的脸转向自己，这回开膛手没有拒绝。

“JUST A KISS，OKAY？”

“NO！”杰克毫无犹豫地把头转回去。小丑的左边假肢在柔软的沙发上长时间根本站不住，大头朝下摔进了开膛手的怀里，他伏在杰克的胸口磨蹭长久，终于这次开膛手的情绪恢复了正轨，在小丑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亲爱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先去补个妆？”开膛手温柔地开口建议，捏了捏小丑的脸。

得到了一个吻的小丑满意的上楼补妆，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拿下面具，一张哭丧的脸出现在镜中，下垂的嘴角，凹陷的眼睛，苍白的皮肤。虽然他现在心情很好，可是这张脸却扯不出一个笑容，他多想对着观众们露出一个笑啊，不会笑的演员怎么能登上舞台呢？

但是没关系，小丑安慰自己，给自己画上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