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惜诗酒别,深为江海言

【APH】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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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 河/内市

“美/国先生会与他家的国防部长对我国进行正式访问。”上司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前后挥动着,看得出来他很兴奋。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那场战争*”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但不管怎么样,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那张纸的样子就好像下一秒美/国的援助*就立马到了口袋里一样。我看着他手里那张捏的皱巴巴的文件与他眉飞色舞的神情,心里窜上的那一分愤怒瞬间瓦解。

“我同意,我们应该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挥舞声戛然而止。

“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上司放下了旋举在半空中的手,看着我,良久他才开口:“现在还不算太晚。”

我知道他想说的话,我也知道他等待我的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我垂下目光,盯着虎口上的老茧看。

这双手过去也曾经是不沾阳春水,佩戴着宝石戒指,那时候我还在那所谓的“大哥”的庇佑下,那时候我还不是越/南。

我第一次见到王耀的时候还很小,见面时的情节也早就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王耀身上的熏香香得刺鼻,直冲冲往我鼻子里钻,他走过来把我抱起来,可我只想推开他,我一个劲儿地想要钻出去逃离这铺天盖地的香气,王耀自然感觉到了我的反抗,可他并没有把我放下来,反而改成拎着我的后颈,像拎着个小猫仔一样,就这么一路甩着,到了马车前,他抬手就把我往车里一扔,我大声喊叫着:“痛,痛,痛!”,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痛,可我就是想闹。

王耀却没被我这一阵高过一阵的嚎叫扰恼了心情,他坐在我旁边,靠着软垫,看着我的表演。

过了会,他开口说:“行啦,小妮子,还挺倔,你何必喊,车上可铺着软垫。”我猛地抬头正好望进他漆黑的眼珠,那双眼睛里满是调笑,就像看着个玩物儿一样,我心里顿时一口浊气,双眼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直将他千刀万剐。

他也不恼,只是说:“别这么看着我。”

我顿觉自己反应太过,再盯着别人看也是无趣无用,既然被带走了,那就好好安顿下来,想着以后再做打算。

他带我进了一间大屋子,四进四出,前厅两边摆满了花,我跟着走进去,又见到3个小孩,他们看到王耀,纷纷行礼喊兄长。

王耀快步走进厅里,嘴里不断说着:“累死了,累死了阿鲁。”看到行礼的弟弟们,他又说了一句:“终于回家了阿鲁。”

我就在王耀家住下,学习他的文化和礼仪,那3个小孩里只有2个是和王耀同宗同朔,还有1个小孩叫本田菊,他是主动来王耀家的,他很崇拜王耀,几乎每天一有空闲就会向王耀请教问题,王耀似乎很受用,比起另外2个弟弟对待本田更是疼爱。

可我还是想回去,这里不是我的家。

每一年我都这么告诉自己,我穿着别人的服饰,过着别人的节日,可我不是这片土地上的,我终是要回归我的土地上。

比起女红书画,我更喜欢手拿宝剑,王耀有次看到我舞剑,那时他被上司叫去商议近日他家的边疆战乱,他喊我让我停下,他高高地昂起头俯视着我,“怎么,练了是想上战场保家卫国?”

他的声音阴沉却刺耳,加上他那一副酷似女子的面容,像极了那画里的含怨而死的女鬼。*

不止一次我从心底里希望他那张像女人一样的脸被划开,最好是血肉模糊,我恶毒地诅咒着。

王耀强大的时候自信开放,虚弱的时候敏感多疑,这两种性格就好像走马灯一样轮流在王耀身上体现着,但唯一不变的是,他始终爱着他的两个弟弟。

别人都说这些年我和王耀长得越来越像,包括他的弟弟们,刚开始王耀不觉得,日子久了他大概是觉着了,于是他着华服也让我和他着的一样,他还让我戴上宝石戒指,臂钏。可他又说我配不上这些。每天清早起床,我都厌恶镜中的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像王耀。

可是我也爱着这张给我带来好处的脸,这张脸就是一张护身符,每当我用这张脸表现出各种风情的时候,对方就招架不住,弃械投降。比如本田,他甚至不敢直视我。*

再一次见到本田菊是中秋节家宴上。难得人都齐全,王耀也很高兴,拉着本田问这问那,这么久不见,本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王耀再不见热忱,眼神就像古井一样波澜不起,王耀问什么他就更恭敬地回答,来来去去王耀也觉得无趣,便不再细问。

其实这些年王耀身子越发地不好起来,之前征战留下的虚症还未补全,又亏空下来,带上前不久的寒症,整个人极速瘦弱下来,他那张脸也暗淡下来,而我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朝气。今天他心情不错,竟撑到了晚上,他喝了不少,常年晦暗的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浮起两团红晕,连带着眼角,倒是难得的风韵。我扶了扶臂钏和松了的发髻,看着王耀微醺的站起,举了一杯酒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晚饮尽了此杯,明日就请大家各自奔前程去吧。” 说完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他的弟弟,本田包括我都停下来愣愣地看着他,谁都没料到是今晚,本田最先动作,喝尽了他杯里的酒,他的两个弟弟还在震惊之中,一脸茫然,接着我也喝掉了自己的酒。

接着随便又说了几句,各人又有个人的心事,这场家宴也就草草结束了,另外三人已早早退席,席间就只剩我和王耀,王耀自斟自酌也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他,抬头赏起月来。看着挂在高空的明月,想着我快要摆脱王耀得以回家,愈发高兴起来,看着月亮也觉得甚是应景,突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王耀伏在席子上不断地喘着,酒水瓜果打翻了一地,嘴里还断断续续:“阮...氏玲...给...我接杯水来。”我走近他听的分明,但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动作,他漆黑的眼睛氤氲着水汽,红血丝布满了眼球,我看着他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他。

王耀喝了水,慢慢平复下来,我转身也准备去休息,王耀叫住了我,我慢慢转身头,心里直觉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他说:
“阮氏玲,我养过的这些孩子里,你最像我。”

之后如何离去,我又是如何回答他的,那些记我也都忘了,正如开始的一样。而这句话我记得,在我独立之后的岁月里它如影随行,是我最忠实的伙伴。



*1:美/越/战/争



*2:ODA即官方开发援助,对象是发展中国家,有无偿,有偿,技术三种。八十年代中/日蜜月期间直至2010年间,日/本给中/国提供过,不过是有偿的,而中/国政府不久前已经连本带息偿还清楚,还有技术援助。



*3:中国的女鬼都太美艳了,而贞子姐姐又太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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